从蒲松龄的身世看《聊斋》的特点
文/秦国杰
《聊斋志异》是我国古典名著之一。
读过《聊斋》的人,恐怕都有一个共同的感受,在作者蒲松龄笔下,妖魔*狐是一群兼具平易和诡异的成员,赋以人性,有些在本性上比人还好,而有些衣冠齐整的人,相反却比妖魔还妖魔。
他所叙述的故事,也绝大多数是普通人的喜怒哀乐,这是《聊斋》的显著特点之一。
作者为什么采取这样的写作手法呢?我想这与他所处的时代和他的身世有关。
蒲松龄,山东淄川人,生于明崇祯十三年(公元年),死于清康熙五十四年(公元年)。他出身于地主家庭、耕读门第,自幼聪明好学,立志要通过科举考试飞*腾达。
他十九岁时,以县、府、道试第一名的成绩进了学,少年得意,文名大噪。但在以后三年一次的科举考试中,却连年败北,一直考到六十几岁,还是个秀才,到七十二岁,才按惯例补了个贡生。
他为官作宦的抱负始终没能实现,加上他长期在乡村从事教读的生涯,使他对当时的官场、科举和社会上的种种不合理现象有了更清晰、更本质的认识。
但是,封建王朝对文字钳制很严,清初,屡次大兴“文字狱”。蒲松龄要揭露人间的不平,就不能不用迂回曲折的笔法,以写妖魔*狐来映射人的社会,人的生活,人的善与恶、美与丑,来发泄自己的“孤愤”。
《梦狼》、《考弊司》是鞭挞贪官污吏的,这些人,是人中的妖魔。《席方平》把批判的锋芒直指“阎罗大王”,而《大罗刹国》则是讽刺社会的是非颠倒。在《姊妹易嫁》、《窦氏》等篇章中,则表明了作者对婚姻中的嫌贫爱富、地主少爷的横行霸道的憎恶。尤为可贵的是,作者在《公孙九娘》中,对山东于七起义中的冤死者充满了同情,在《林四娘》中又对明代宗室宫女的亡国之痛深表哀婉。
但蒲松龄毕竟生活在十七、十八世纪,他的认识本身受到时代限制,他的许多思想观点存在着种种矛盾。
他尖锐地讽刺科举制度的腐败,但又羡慕“一举成名天下知”的光宗耀祖;他对贪官污吏深恶痛绝,却又寄希望于终极皇权的公正廉明或天讨神罚;他同情妇女的婚姻自主,同时又强调三从四德、美化一夫多妻等等。正是这些矛盾的交织展开,向人们展示了十七、十八世纪的社会画图。
蒲松龄长期生活在社会最底层,坊间盛传他为了搜集《聊斋志异》的素材,常设茶摊于道边,其内容有许多来自民间传说,有着浓厚的生活气息,再加上想象力恣肆奔放,文笔典雅清新,光怪陆离的神仙*狐,在他的笔下栩栩如生。
古人曾对《聊斋》做出过高度评价,称赞其“化工赋物,人各面目,排场不一,意境翻新。”这些特点也是这部经典得以广泛流传的基础。
今天,我们重读《聊斋》,深刻体味作者的良苦用心和追求“清平世界”的“乌托邦”思想,无疑对人生富有积极的意义。
作者简介:秦国杰,男,祖籍河南,从*三十八载,谢幕后,回归“天下第一庄”——石家庄。常以文艺青年自居,爱而无成,崇实尚新,偶有短章,逗乐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