聊斋志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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聊斋志异书生因善念救下香獐,五年后他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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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幼舆,陕西贡生,为人豪放大气,有善心,看到猎人捕捉的鸟兽,不忍它们丧命,常以高价购买放生。一天,其舅亡,他前去吊唁,回来时天色已晚。途径华山时,黑黢黢的山路上,只有风吹草木发出的沙沙声。他有些心慌意乱,七拐八拐的居然迷了路,走到一山谷中只打转,怎么也出不去。他虽有些胆识,此时也难免有些害怕。正着急时,突然发现百米外有灯光闪烁不停,就抬脚前往。刚走不远,就见一驼背老汉拄着拐杖从一条小路急匆匆过来。安生停住脚步,刚想张口问路。那老汉却先开口问他是何人?因何来此?安生报出自己姓名,并说因天晚迷路,前面有灯光,可能有人家,想去投宿。老汉好言相告:“那可不是好去处,幸亏我来了,你跟我走,我家虽简陋,但可为你提供住宿。”安生听完高兴地道谢,两人走了大约一里路,看见一小村。老汉在一个柴门前敲了敲,一老婆婆出来为他们开了门。在低矮潮湿的屋子里落座后,老汉挑亮油灯,吩咐备饭。婆婆说:“先生是咱们的恩人,不用见外,我腿脚不好,让花姑子出来烫酒吧!”时间不长,一位姑娘端着酒菜进来,在桌上摆好后,站在老汉身后,一双秋水般的眼睛顾盼生姿。安生见姑娘体态优美,俏生生像朵带露的花朵,不由得动了心。趁女孩出去烫酒的工夫,安生问老汉姑娘是他的什么人,老汉答:“此为小女,名花姑子,小门小户之家,没有仆役,所以才会让妻子女儿出来待客,你也不是外人,别见怪。”安生又问了些问题,知道花姑子还没有许配他人,就不住地对她夸赞不停。两人正谈话间,突然听到正在西屋温酒的花姑子传来惊叫声,他们忙赶过去一看,原来是酒沸后点燃,火焰腾起,老汉训斥她一顿,看到还没编完的青草心插的紫神姑,知道女儿沉迷编织才引起的事端,止不住又一顿数落。安生拿过来仔细看,发现做工精致,匠心独特,忍不住啧啧称奇:“只是个小玩意,却能看出姑娘蕙质兰心。”他反复端详,有些爱不释手。花姑子嫣然一笑,毫不做作,安生越看越喜欢。老汉被婆婆喊出去后,安生向姑娘表明了心意,姑娘充耳不闻,也不答话,他按捺不住想去搂抱女子,被她厉声呵斥,老汉听到动静赶过来查看情况,安生赶紧松手,羞愧地退出。花姑子却对父亲说酒又沸了,幸亏安生看见,不然壶都化了。安生感激她为自己遮掩,更加神魂颠倒。一夜无眠,天刚放亮,他就辞行回家。回来后,立即托好友前去做媒,可直到黄昏后,朋友才回来,却连村子都没找到。安生让仆人备马亲自前去寻找。到了华山一看到处都是悬崖峭壁,哪里还有村庄的影子,四处打听,山民都说没听说过姓章的人家。苦寻无果后,他才垂头丧气地回来。自此安生便日思夜想,寝不安席,食不下咽,很快只是昏昏欲睡,卧床不起。家里人千方百计地喂他吃食,都全部呕出,昏迷中不停地喊着花姑子,众人不知其意,只好日夜守候,眼看性命堪忧。一天夜里,陪护的人因为太过疲乏睡着了。安生在朦胧间觉得有人推他,他勉强睁开眼发现居然是朝思暮想的花姑子,不由得精神一震,眼泪夺眶而出。花姑子说:“痴人何至如此。”说完上床后坐在他的腿上,用手轻按他的太阳穴。安生顿觉一股麝香之气钻入鼻口,散入全身,一会儿工夫,四肢皆汗津津的,身体觉得轻松了许多。花姑子小声地说:“人多,我不方便留下,三日后我会再来。”说完留下几个圆饼悄然离去。三天时间里,安生饿了就吃圆饼,精神越来越好,他打发家人离开,只待心上人的到来,第三天晚上,花姑子如约来到,两人柔情蜜意,道不尽的快活,花姑子坦言两人不能百年好合,让他另做打算。安生听后很是伤感,花姑子安慰他,她不能夜夜过来,安生明天可以去她家相会,安生听闻转悲为喜,又问她浑身沁人心脾的香味是从何而来?知道是天然自带的,更为惊奇。第二天早上,他们约好晚上在村口相见,安生白天一天过得魂不守舍,恨不能眨眼天黑,好不容易挨到晚上,打马扬鞭就奔村口而去,两人到了章家,安生受到老夫妇热情的款待,酒足饭饱就寝。过了很长时间,花姑子才进屋,一日不见如隔三秋,两人极尽温存。花姑子告诉安生,此夜便是两人分别之夜,因小村荒凉寂寞,他们全家要搬去很远的地方。两人都伤感不已,难舍难分。天刚微亮,章父突然闯入大骂花姑子辱没门庭,伤风败俗,女儿吓得落荒而逃,安生也是羞愧无比,偷偷地溜回了家。安生回家后总是心神不宁,想见花姑子的念头整天在他心头萦绕,左思右想之下决定夜里去找她即使被老汉逮住,因为有恩或许会网开一面吧!于是趁夜又去寻找,谁知道,他在大山里转来转去也没找到村子,不由得感到恐慌。正想回家,发现山谷中隐约有宅院,他欣喜异常拔腿朝那里走去,走近见是座高门大院,看来是家富户,大门开着,他前去敲门,一个丫环出来,安生行礼后向她打听章家花姑子,丫环说:“这里是她舅舅家,她恰好在这里,我去禀告一声。”很快,安生就被请进院子,他刚踏上台阶,花姑子就急冲冲地迎了出来,吩咐丫环,赶紧铺床让公子就寝。不久两人携手进入罗帐,花姑子告诉他,恰好舅舅出去,这真是两人的缘分,安生刚想亲近她,就觉得一股恶臭扑面而来,与以前的香味沁人心脾截然不同,他心里顿生疑虑,想赶紧撤身,没想到,女子一把搂住他的脖颈,伸出舌头,舔他的鼻孔,安生觉得似有把铁锥狠狠地刺入脑袋,疼的痛入骨髓,他吓坏了,起身要跑,可身子像被绳子捆住一样动弹不得,随后失去了知觉。安生彻夜未归,家人急得四处寻找,有消息说他可能在山里,众人前往,最后在一处悬崖下发现了安生,此时他身无寸缕早已没了呼吸。家人惊痛不已,不知道是何原因,只好把他抬回家里。正围着他伤心时,就见闯进来一个年轻的女子,趴在安生的尸体上大声痛哭,嘴里不住地喊着:“天啊,你怎的如此糊涂!”直到声音嘶哑,才止住泪,嘱咐家人七天内不可入殓。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,家人紧跟其后,转眼没了踪迹。大家疑心她可能会仙法,就照她的吩咐去做。夜里女子又来,还是像昨天一样嚎哭不止。七天后,安生悠悠转醒,家人大喜,女子又来了,安生一见是花姑子不由得呜呜哭了起来,两人互诉衷肠,原来是蛇精冒充花姑子要了他的性命,他之所以能还阳,是花姑子的父亲在阎王面前毁掉一身的修为,替他而死。五年前,安生救下一只被猎人捉到的獐子就是章父。花姑子还告诉安生,要想与常人无异必须毁掉蛇窝,否则可能终身瘫痪,并交代好所用办法。家人按照吩咐先在蛇洞外堆满茅草去烧,而后在大蛇外逃时用箭射杀,一顿操作下来,数百条大大小小的蛇都无一生还。家人把死蛇运回家,每天为安生煎蛇血服用,几天后,他就能活动了,半个月后恢复正常。安生病好后大半年,到华山去找花姑子,碰到婆婆,她把花姑子所产的男婴交给他,急匆匆走了,花姑子为安生杀戮太多犯了天规,毁去了七成的修为,不宜与他相见,安生也一生未娶。写完此篇我查了下香獐的资料,应该是雄性腹部有麝香腺,可分泌麝香。花姑子是雌性香獐,怎会香气袭人,应该是变成少女后天然的体香吧!无论如何花姑子为爱毁去修为,章老汉为报恩慷慨赴死的行为还是令人深深地感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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